索索已经十七八岁了，大概是常年吃不饱饭的缘故，看起来要小很多。面孔通常都是带了一些灰尘，其实她长得很好看，但她是个乞丐，再漂亮也不能当饭吃。
苏殷在月光之下静静地沐浴，却死死盯着前方，却看不清楚索索的面色逐渐灵动。
“有声音，”索索好像全然恢复了正常，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儿，确定是有人的声音。
她赶紧跑到河岸告诉苏殷，吓得苏殷赶快拿起脏衣服重新穿上。
首先打量了索索，全身上下扫了一通，苏殷暗自抒了口气，这是真正的索索。
河边的树林里窸窸窣窣似有人声，听这脚步大概是男子，还不止一个。苏殷示意了一下，两个人尽量躲避一下，毕竟大晚上的，两个小姑娘容易遇见危险。
还好河岸边的大石头足够多，苏殷和索索快速躲在石头后边。
苏殷闻着脏衣服身上散发的味道，发誓就算捡破烂也得买一身新衣服穿。她看到林中隐约走过来两个男子，一高一胖，家仆模样，手上一人抬着一边儿大麻袋。那大麻袋鼓鼓囊囊，好像很沉。
“扔这儿吧，平时也没什么人来。”个子比较高的男人道。
另一个胖子环顾了一下，摇摇头，“不行，这里景儿那么美，肯定有人经常来这边儿，被人家发现，不就是晦气吗？”
“哼，晦气就晦气呗，葬岗那么远，把人扛过去都得累死。我不管，就扔这儿。”
不待说完，高个子直接将放在地底下的麻袋用脚踢到河里，又下走下去几步，将麻袋踢到水中央，看着麻袋沉下去才安心上岸。
那两个人办完事儿离开，苏殷和索索才走出来。
她已经确认索索和平常并无二致，防备之心逐渐消散许多。
“刚才那个麻袋里是死人吗？”索索睁大着眼睛，看向苏殷。
“谁知道，可能吧。”那麻袋已经彻底沉入了河的水中央，就算再捞上来也是死得透透的了。
苏殷看向洒满月色的河面，突然想到一个非常糟糕的猜测，那河里会不会还有别的尸体？
她可是刚在里面洗过澡的啊！
“你的衣服真的不要洗洗吗？”索索好像是经历过一番思想挣扎才开口说出这句话的。
“……”苏殷尴尬地摇摇头。
穿着发臭的脏衣服和用泡死人的水洗的干净衣服之间，她还真的不知道如何选择。好在她们幸运，走了不久，又遇见了一处小河，苏殷赶紧脱下衣服洗了起来。月光下，两个人狼狈又潇洒。
日出清晨，苏殷和索索走在街市上，俨然一副干净的叫花子模样。
苏殷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一个脏的白布大褂子，裁剪裁剪做成了一个大口袋。她准备和索索先捡点儿破烂儿保证不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