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多少钱?”一个中年男人拦下了上完酒端着空托盘的青年,他打量着青年精致的脸和被黑马甲掐得劲瘦的腰身,眼神惊艳而猥琐。陆白听到那声音一凛:剧情很快就要发生了,阮江酒遇到了纠缠他的客人,接着和客人动起了手,接着在推搡中不小心打翻了恶毒男配陆白手里的酒。陆白在灯光里看清了青年的脸吃了一惊,心里便滋生出一个变态又恶毒的念头。

    阮江酒看向中年男人的眼神冷得似冰,男人忍不住朝他伸出手,阮江酒却朝男人露出一个更加冰冷的微笑。“嘎嘣”一声响,青年就这么笑着干脆利落折了男人的手腕,接着,他丢了托盘,看都不看陆白一眼便随手从他手里拿过那支冰冰凉凉颜色艳丽的酒,反手全部倾倒在已经倒地叫痛的男人头顶。

    人群一片哗然,青年却似纤尘不染的谪仙一般抱臂站在一旁不慌不忙俯视着丑态毕出的男人,眼里是冰冷而高高在上的蔑视与厌恶。

    陆白:???剧情又特喵的脱缰了!说好的推搡呢?说好的阮江酒很狼狈呢?说好的把酒洒在他身上呢?阮江酒这时候不是一谁都可以欺负的穷学生吗?怎么这么厉害了?这让他一会儿怎么……敢找阮江酒的麻烦!

    酒吧老板平时几乎不见人影,但只要这个叫阮江酒的青年有事情,他总是比机器猫出现得还要及时。处理了男人的麻烦,阮江酒便离开了,不一会儿,又有服务员给陆白拿来一杯一模一样的酒:“我们老板说了,刚刚小阮借用了您的酒,这杯给您。我们这边的事给您添了麻烦,您今晚的单全免。”

    陆白看着自己手里的酒彻底傻眼了:这让他,怎么继续走剧情……

    他现在没有感觉到疼痛,说明剧情变动并没有触发惩罚机制,但等会儿可就不一定了。更重要的是,阮江酒是很重要的配角,如果这段剧情走不下去,后面的剧情几乎会全线坍塌。陆白咬咬牙,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向往自由,也热爱自己的生命,他不能赌。

    想到这,他便起了身,摇摇晃晃往酒吧外走去,他身边的那些本来就是酒肉朋友,见状也不拦他,甚至连问都未问。

    这里是酒吧街,街上都飘着酒气,只是集萤映雪到底偏僻些,是以有甘冽清凉的空气拂在陆白脸上,让他清醒不少。他深吸一口气,便拐进了酒吧旁那个黑漆漆的小巷。原著里,在酒吧里见了阮江酒一面后,陆白之后便是在这里把人堵了,接着,通过威逼利诱等令人发指的手段逼着阮江酒做了他的金丝雀。

    至于理由——陆白抽抽嘴角,那可太恶毒扭曲变态了——喜欢秦故的陆白想通过包、养和曲雪郁长得相像的穷学生来侮辱曲雪郁。

    陆白想,他一点都不恶毒扭曲变态,但却不得不做这么恶毒扭曲变态的事情,这可真是,太难了。

    想是这么想,陆白还是往小巷深处的暗色里走了几步,等眼睛适应了黑暗,终于在一道墙边发现了一个清挺的身影。阮江酒刚刚似乎在打电话,陆白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对方收起手机。

    已经到这步了,怎么着都得往前走。

    想到这陆白大步上前,“啪”地一声将手撑在青年耳边——青年比他高一头,他做这动作还得踮着脚才够得着。

    阮江酒眯了眯眸子,正要做什么,却听到了一个色厉内荏发着颤的声音:“你……你叫阮江酒?”

    阮江酒觉得这声音让他想起炸毛的小猫。对方剧烈的心跳声在这黑暗里如此清晰,连呼吸都是乱而急的。并且,这声音,似乎还有点耳熟。

    “缺、缺钱吧?”陆白硬着头皮像原著里那样将一张卡摔在对方面前:“让老子上、上一晚……”陆白咬咬牙:“——再包、包了,这一百万就是你的!”还有最后一句,陆白相当心虚地补充道:“以后还有!”

    阮江酒:“……”

    阮江酒一阵好笑,他终于知道这人是谁了,这小孩儿可真是能耐了。只不过,现在的纨绔威胁别人的时候自己都腿软么?听听这小孩儿声音,被吓成什么样儿?

    他突然觉得有趣,于是便道:“你要养我?”

    陆白听了那声音便一愣——不愧是曲雪郁替身,连声音都这么像。

    “是……是啊。”陆白硬着头皮道。

    “成,那你养吧。卡掉地上了,你捡一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