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陈璇璇吃了一顿便宜的晚饭后,尽弭才带着她去了服装店。

    服装店很小,塞了很多衣服,没有导购员,只有店长坐在收银台百无聊赖地时不时扒拉几下手机。

    尽弭一眼看去根本分不出那些是女性的衣服,哪些又是男士服装,更别提找出给小女孩穿的小衣服了。

    他只好去问店长。

    店长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她瞥了一眼尽弭,问:“要买什么?”

    尽弭指了指陈璇璇,“给她穿的小衣服……不,从里到外都来两套,袜子、鞋子也要,再另外拿一副手套。”

    “哟。”女人肉眼可见地来了兴致,店里很少会来一次性买这么多衣服的人。她亲切地拉过陈璇璇的手,带着她在冗杂的服装店里挖衣服。

    尽弭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他莫名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

    不是拥挤的服装店,也不是带着小女孩过来,而是……好像曾经有人带着他,这样仔细地为他挑选过衣服。

    可是他只有一个人,哪来的人为他挑选衣服?

    尽弭只当是自己离开这旧居民区太久,记忆出现了混乱和差错。他拿出钱包,数了数。

    实习工资是700,车补是100。他搭公车花了7块,交房租400,两人的晚饭19,还有374块。

    预留7块钱,和明天20块饭钱。

    可以花347。

    店长挑完衣服,在柜台结账。她心里其实已经算过一遍了,这一遍是算给尽弭听的:“厚外套两件90,毛衣两件40,单衣两件34,裤子两条45,内衣内裤各两件24,手套15,鞋子凉拖运动鞋各一双74,袜子两双5块当送你。总共,322。”

    比尽弭预料里的富余了25块。

    他全给陈璇璇买了糖,“痛的时候就吃糖,吃糖就不痛了。”

    如果是城久渠,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尽弭为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哑然失笑,看来带教老师影响不止是他的医学观,连他的日常都能影响。

    陈璇璇带着衣服和糖回到家,兴冲冲地分享了自己的糖果,得到的却是来自妈妈的一巴掌。

    她爸爸厉声质问:“东西哪来的?”

    没等陈璇璇回答,妈妈又讽刺道:“小小年纪都学会找野男人了是吧?野男人对你还挺大方啊?”

    “没有,我……”陈璇璇没能说出任何辩解的话,她的话全被堵在父母肆意发泄的怒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