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微荡,燕飞莺歌,到处一片生机盎然。

    林昕今日穿着身着一袭鹅黄色连波裙,头发用一根乌玉簪子簪了起来,上头还点缀了一朵杏色的桃花,显得格外的明丽活泼。

    她步履悠闲地在这府里闲散的走着,感受着春和景明下相府的优美景致。

    最近这段时日,她突然想明白了,既然之,则安之,与其为了将来一些还未发生的事情弄得自己精神恍惚,夜不能寐,这才是最愚蠢的。

    当然,面对未来的危机,她也不能坐以待毙,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得不做,但如何去妥善解决,还得好好筹谋思虑,不能急于一时,要在合适的时机循序渐进才行。

    想完了这些,她顿觉思路清晰了很多,她走在后院的石径小道上,闻着一路的芙蕖花香,顿觉神清气爽。

    又见前头不远处有一处凉亭,在绿树掩映间,颇有几分意趣。

    看着倒是个纳凉的好去处,正好她也走的有些热了,这春日的阳光不大不小,倒也晒得人有些刺目。

    只是,她还未走进亭子,便见两个身着轻纱罗裙的女子正坐在亭子里面对着面在说话。

    想着有人已经在了,林昕便想不扰人清净,便要离开,一个穿着赭色烟罗裙,面容娇艳的女子轻轻瞥了她一眼,将手中持着的一把流萤扇扇了两下,面色不虞道:“我说呢,见到长姐也不行礼,原是小妹。”

    另一个身着碧色直錣长裙的女子,满头朱钗,面容圆润,亦在一旁帮衬道:“二姐,你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小妹如此了,这府里所有人都早已见怪不怪,你又何必跳出来说。”

    林昕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人应当是林之齐的两位姨娘分别生的两个女儿了,二姐林敏和三姐林珑。

    这几日她听林珏说,后院众人最近因她当众悔婚一事,言语间很是不待见她,让她务必小心行事。

    想到三个的话,林昕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打算不理会她们,离开此地。

    毕竟后院那么多女眷家属,若是人人都对自己有意见,到时候自己虽有几个哥哥和父亲护着,但他们人多嘴杂,三人成虎,那到时候辩解起来恐怕也比较麻烦。

    林昕想到这儿,便冲着二人福了福身子,“二姐,三姐,是小妹不知礼数了,你们慢慢聊,没什么事的话,小妹先走了。”

    两人面色微微一滞,她们从没想到过会有一日从林昕嘴里听到这么识大体的话,也想不到林昕会有一日变得如此温良。

    但是一想到她当众悔婚一事,根本不管自家姐妹声誉有损的我行我素,便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林敏依旧绷着脸,阴阳怪气地说道:“何必惺惺作态,你从前不是厉害的很吗?”

    林珑在一旁帮衬道:“是啊,当日还敢在大街上直接拒了豫王殿下的婚,着实厉害的很,你把相府弄得乌烟瘴气,连同我们后宅女子的名声尽受牵连,现在还假惺惺在这儿扮什么淑女。”

    林敏见林昕并不反驳,反而一言不发,目光丝毫不躲避的瞧着她们两个你一言我语,似乎一点儿也未将她们两个的话放到心上去,这样一来,反倒是她们两个成了跳梁的小丑一般。

    林敏心中愈发忿忿,摇着扇子,话语更加讽刺:“想当初,你天天追着豫王殿下跑,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非要嫁给他也就罢了,但可怜见的,人家却压根理都不想理你。

    “可虽如此,你倒是痴心不改,依旧满京城地追着豫王,这般没脸没皮,恐怕这全京城上下,官家女子敢如此的,你也算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