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专业的东西,安宁也不是很懂,“你只要告诉我到哪里能买到这些东西就好。”同时心里开始快速盘算着需要多少钱,如果侯府拿不出来怎么办,真正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人穷志短。

    “这些就不需要小姐来操心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叔突然开口,两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他,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脸自豪,“虽然军器监归知府管,但凭借侯爷的身份,多了没有,要一二十份做弓箭的材料还是轻而易举的,这事就交给我了,保准一样也少不了!”

    安宁突然又有了底气,看来自己的命还不算很苦的样子。

    林叔不愧是行伍出身,当天晚上,就从军器监把造□□所能用到的所有材料都取了回来,有些是沈泽在军器监做工时压根就接触不到的上好材质,看得沈泽眼睛直发光,连休息都顾不上了,拖着他那只敷了一层厚厚的膏药的伤脚埋头钻研起来。

    夜深人静之后,没有入睡的,除了沈泽和安宁,还有侯府花园深处的萧松。

    等萧棠歇息之后,他一直站在一颗柳树上,等着侯府内宅的灯熄灭,可却发现离花园不远处的院子里不仅多了一盏灯火,而且都已经半夜了,也不见熄灭。

    难道是因为丢了东西,侯府特意增派了人手来守夜?他盯着那处灯火猜测着,可又觉得不对劲,整个侯府的前院一点异常也没有,却在后院守着,莫非他们已经看出来,他是从后院过去的?他的眉头不由一皱,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测,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自信的,绝对不可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他原本打算把坛子原路还回去,但是现在改变了主意。

    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原位并不难,但是必然会让侯府的人陷入惊惶,竟然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侯府,事情就越闹越大了。

    他又看向那唯一亮着灯的地方,脚下一用力,纵身跳到了围墙上,再一借力,就毫无声响地落在了院子里。

    轻轻地靠近了亮着灯的屋子,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又四下观望了一番,来到了窗户底下,透过窗纸往里面查探。

    侯府后宅的院子久无人居住,窗纸经过风吹雨打,透亮了许多,能够模模糊糊地看到两个人影在灯火下来回走动,看身形应该是一男一女。

    他心里更觉得奇怪了。

    按照他了解的情况,此时侯府的家主侯爷和世子都远在战场,府里只有些女眷,怎么会突然出现一男一女深更半夜地同处一室?

    他摇了摇头,不愿再胡乱猜想下去,正想要戳开窗纸看个究竟,看在侯府女主人十分和善的份上,如果对侯府不利,他或许还能帮个忙,突然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让他连忙闪到一旁躲了起来。

    “太晚了,我不陪你了,我要回去睡了。”一直跟着沈泽忙到这个时候,安宁的兴奋劲总算是对困意屈服了,打着哈欠同沈泽告别。

    沈泽还沉浸在手里的活计中,只随口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抬。

    她实在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自己开门出来,随手关上门就往前院去了。

    萧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晚,侯府的千金竟然会从一个男子的房里出来,而且还说着那么暧昧的话,一看关系就不正常!

    他先前只以为,安宁那么无所顾忌地追求世子顾弘已经够胆大妄为的了,没想到私下里竟然荒唐如此!

    震惊过后,他摇了摇头,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还是交给侯府自己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估计侯府几世积下来的声誉都要毁于一旦了。

    以后一定要看紧点,可千万不能让她接触到自家公子,平白污了公子的清净,他心里暗想。

    “阿嚏!”安宁揉了揉鼻子,加快了脚步,春天的晚上还是有点儿凉呀,回去得多喝点热水,可千万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