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因果怀里,被她那只瘦弱的手掌一直摁着裂痕处,可血仍然要从指缝间溜出来,她自是知道这样徒劳无功,但看着血一点一点地离开他的身T简直是一场酷刑。

    她一遍一遍说着“疯子”去m0出手机来,眼泪滴答滴答地掉在屏幕上,放大了字迹,指腹抹去泪滴,在按键上按下了120,还未按下拨通键却被他伸手用手背打飞了一整个手机。因果怔怔地看着翻滚在地的手机,一下瞪上那决意赴Si的双眸,哭着拽着他染血的衣服同他大喊大叫:“疯子、神经病——你真Si了我怎么办!?你把我妈送进了JiNg神病院,你又抛下我一个人,你都还没把那些人都弄Si,你要看我活活被打Si、饿Si、冻Si吗?!”

    他本想闭上的眼睛微睁,张口却又痛得紧皱眉头,自是一个字也逃不出来,血涌得更多了些,因果兜都兜不住,他靠在她的手心里、怀里,被她瘦小的身子裹着,好像忆起那场大雪被她裹在同一件大衣里互相取暖却也互相冰凉的某日。

    她分明救过他,他全然忘了。

    不对,不对。

    她当时用的疮红的脸,扑出热气,一青一紫的淤伤嵌在她的左眼,她的眼睛一睁一半睁,那已经是有了生Si观的年纪,她抱着他僵y的身子说“我真的好痛”,然后m0上他日常被打得皮开r0U绽的手心,两个人垂眸看着这一片血r0U模糊,她突然释然一笑。

    她说的是——“我们要不一起去Si吧”。

    忠难像是对着那小小的因果摇头,而后脑袋向后垂落在她肩膀,目移过去,看她SiSi瞪着她的泪脸,血随意地一泼在她g净如纸的脸上,就是一副毫无艺术内涵的纯粹血腥之作,可他喜欢极了,那可是他以他的血为笔的涂鸦。

    他沾着血的手去m0出手机,塞进她手里,按下开机键,跳出九个点的手势密码,他用着沾血的指腹,像古时画押,从第一个点开始,框下一个方方正正但最后徒留一缺口的不封闭正方形,屏幕跳转到应用界面,背景是一只打瞌睡的小熊,而那手势密码留下的血轨迹还刻在屏幕上。

    因果呆愣地看着他点开备忘录的第一条,一个摁下指印般的红sE指纹留在那一串数字上,而那前面赫然写着的是“支付密码”——040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