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大多步履匆匆,但两人在医院门口表演些恩爱苦情戏,实在不能不让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夏殷是个注重体面的人。

    如今在公众场合和前男友撕撕打打,夏殷简直尴尬到浑身冒虚汗,于是连继续和赵子逸掰扯的心思都淡了,只说:“反正都过去了,再说这些也没意义,赵子逸,谢谢你还有心来看我,但我真的不需要了。”

    说完,他摸了摸自己冷湿的额头,毫无留恋地就要走。

    “殷殷、夏殷,你先听我说好吗?”

    赵子逸还在一声声喊着他,这个高傲的、家世显赫的Alpha弓了腰背,弓到比夏殷更低的地方,哀缠苦求,试图让夏殷听听过去的为难、未来的打算、永恒的真心。

    但夏殷才没这个精神。

    “放开我......放开我......”他一边说,一边不断拨开赵子逸纠缠不清的手,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下掉,掉进这难以醒转的噩梦里。

    身体不舒服,心头梗淤,耳朵里嗡嗡作响,似乎有一万只苍蝇凝成的黑云于耳际漂浮,围着夏殷在转。

    似乎刚出院就要晕了。

    但夏殷强撑着、强撑着,头低如饮水之鹤,脚步虚浮无力,眼前闪过白的、黄的璀璨亮光,他辨别不了方向,只不停地走,往外走,躲过父母、人群和赵子逸。

    赵子逸如附骨之疽般阴魂不散,他半扶半拦的,终于把人追到车龙马水的街边。

    那里停着一辆昂贵威猛的越野车,方头方脸,野性十足,同赵子逸的气质一样嚣张。

    赵子逸小跑两步,把车门打开,露出宽敞舒适的后座,对夏殷说:“殷殷,这样,我们不说别的,先把你送回家好吗?不然你生着病,我实在不放心。”

    “不用,你快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夏殷厌烦地皱眉,他想要打车回家,回到父母不在的、属于自己的家。

    现在只想静一静。

    赵子逸见人不仅不上车还要跑,又厚着脸皮扯住了他,夏殷忍无可忍,立刻挥胳膊甩开,指着男人的脸说:“赵子逸,你放开我!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报警了。”

    语气虚弱得没多少威慑力,但又十分冷漠,冷得让赵子逸的心结了冰。

    夏殷变得陌生,样子也实在坚决,赵子逸终于决定下一剂重药。

    他强握住夏殷的手,贴过去轻声说:“殷殷,你别逞强,你需要Alpha标记是吗?我可以帮你。”

    “什么?”

    夏殷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圆眼睛圆得更甚,两枚晃动的黑色玻璃球。

    他太震惊了,甚至都忘记要挣脱对方的束缚。